馬鳴陽戲產(chǎn)生于明末清初,是流傳于綿陽市梓潼地區(qū)的一種民間戲劇。它的產(chǎn)生與發(fā)展與梓潼的地理環(huán)境和歷史文化有著緊密聯(lián)系,是梓潼文昌文化的分枝和延續(xù)。
舊時,朝拜文昌帝君要舉行規(guī)模盛大的儀式,這種儀式就是綿延數(shù)百年的迎神會。梓潼迎神會儺祭、儺舞的發(fā)展逐漸形成了獨具一格的馬鳴陽戲。它是在人們對神的崇拜的過程中,通過設壇祭祀,借以酬神還愿、祈福消災、安神謝土、驅邪納吉,使宗教、文化、藝術融為一體,經(jīng)過加入無數(shù)戲劇因子,逐漸從娛神到娛人過渡,終于產(chǎn)生了有情節(jié)、有人物并具有梓潼地方特色的陽戲。
陽戲演出又稱為“完陽戲”,由“壇場啟白”、“天戲”、“地戲”、“花戲”組成!疤鞈颉、“地戲”又稱“正戲”,是馬鳴陽戲的主體。它表現(xiàn)在表演上有“陰一堂”和“陽一堂”之說。陰戲稱“天上三十二戲”,亦稱“天戲”,表演時,一人操縱提線木偶,一人以“徒歌”形式在幕后領唱,三四人伴唱,其內(nèi)容和唱詞多系娛人成分;陽戲稱“地下三十二戲”,亦稱“地戲”,由伶人化妝或帶面具扮裝成二郎、判官、土地、祖師、小鬼、鐘馗等進行表演。換言之,天上是木偶,地上帶儺面,天上有的,地下也有。天地戲之后,就是“花戲”,一般為丑角戲,側重娛樂取笑。
新中國成立后,馬鳴陽戲表演活動一度中斷。現(xiàn)今眾多熟悉馬鳴陽戲演唱和表演的傳人也相繼辭世,一些文獻資料也已流失,馬鳴陽戲已高度瀕危。
馬鳴陽戲演出在當?shù)赜址Q為“完陽戲”,主體由“壇場啟白”、“天戲”、“地戲”、“花戲”組成!疤鞈颉、“地戲”又稱“正戲”,是馬鳴陽戲的主體。
從啟壇(慶正壇)清水正壇開始,依次是申文發(fā)牒、領牲獻帛、安神扎灶、折壇放兵、四熟賀壇、收兵安壇、禳星拜斗、謝土斷愿、書符退病、招魂安灶、茅船遺送、收凈伏魔、紅山勾愿、清宅掃蕩、安神歸位……到供香唱完“天戲”、“地戲”及“花戲”一堂,一般要進行3至7天,整個祭祀及演出過程不間斷,演員換班吃飯。事主完愿要備渾豬1口(即全豬),也可視其經(jīng)濟條件,準備豬頭1個,豬心1個,豬尾1根(表示全豬1只),雄雞1只,豆腐1廂,大米3斗供于堂前。了完愿后,事主用高粱桿扎一水筏,半祭的豬頭置于于水筏上面,待靈官鎮(zhèn)宅、二郎掃蕩完畢,押茅船至附近大河或小溪邊,放于水面,順水而下,名曰“蕩下?lián)P州”。凡完原者需先許愿,掌教壇師用黃紙裁成數(shù)張6寸長、3寸寬的靈官符,蓋上道、經(jīng)、師三宅印,再用雞血祭靈官符,凡有愿者可求得一張。
“正戲”是馬鳴陽戲的主體。主壇祭祀后接著唱“正戲”,它表現(xiàn)在表演上有“陰一堂”和“陽一堂”之說。陰戲稱“天上三十二戲”,亦稱“天戲”。陽戲稱“地下三十二戲”,亦叫“地戲”。天地戲之后,就是“花戲”。一般為丑角戲,側重娛樂取笑。
1、天戲
在兩張八仙桌上掛一吊簾,一對耳帳即成天戲舞臺(同時也是儺壇),上供川主、土主、藥王、化主、文昌,旁立一牌位,上 書“會龍山舞場會上大、二、三伯公婆,川主、土主、藥王圣合棚三十二戲”。
表演時,一人在幕后操縱提線木偶(用木質雕刻長1尺2寸的三十二個戲神雕像),面目各異,造型生動、精美。一人以“徒歌”形式在幕后領唱,三四人伴唱,其內(nèi)容和唱詞多系娛人成分。
三十二戲神出場順序是:
出掃棚錢、出小鬼、出土地、出走馬、出春牛、出結事郎、出和事老者、出陳牢、出猿猴、出屏風小姐、出僧道、出梅花、三圣起馬、出化主、出鳳冠柳青、出關韓二將、出和合二仙、出二位伯公、出三伯公婆、出陳公師姐、出揚泗將軍、出二郎、判官勾薄。
所有這些人物都有特定的情節(jié)和意義,即有著深邃的宗教意味,又包含著濃郁的民間特色!疤鞈颉贝蠖嘈麚P行善行孝、宿世因緣、因果報應之類的內(nèi)容,此外勸人行善的唱詞也很多。
2、地戲
地戲由伶人化妝或帶面具扮裝成二郎、判官、土地、祖師、小鬼、鐘馗等的表演。換言之,天上是木偶,地上帶儺面,天上的,地下亦有,地戲的表演意味著天戲三十二神已降臨主家,“建夫曲之為妙,極古今好丑、貴賤、離合、死生,因事以造型、隨物而賦象。時而莊嚴,時而詼諧,胍未靚膽,合傀儡于一場,而征事類于千載”。
地戲表演的巫師們,從衣服、動作、形貌上來裝扮和摹擬神,而人們也就把這樣的裝扮者看成神的依憑,甚至從視覺到心理上把他們直截了當看成是神。當然,這些所謂的神,不是頂禮膜拜的偶像,而是凡人處于親和狀態(tài),集福于人,消災于人,悅娛于人。
地戲的劇本內(nèi)容已具有一定的故事情節(jié),其情節(jié)的發(fā)展也不再受法律程序的制約,其人物組織、戲劇結構也與開壇法事和天戲拉開了距離,使地戲自由地適應觀眾藝術欣賞需求謹把一些生動詼諧的傳說故事、人間俗事敷衍成詞進行演唱,將觀眾吸引到儺壇周圍。
地戲的場次是:
上天官、上太白、上功曹、跑馬投文、童兒奏旨、出點盤土地、上靈官、土地繳愿、鐘馗斬鬼、跑馬進財、二郎鎮(zhèn)宅、茅船遣送。
在戲劇表演形式上,地戲已有生、旦、凈、丑的雛形。戲劇主題也逐漸神人化、世俗化,與天戲相比,更接受現(xiàn)實,更注重傾注人的情感,帶有明顯的功利性。娛神意味淡化,娛人萬分增強。
3、花戲
除了“天”、“地”正戲外,還要唱“花戲”,這也是馬鳴陽戲的一個重要內(nèi)容,這是一種情趣,沒有固定的模式,表演自然、粗獷,笑語渾話連篇,逗人樂趣,如同和觀眾擺龍門陣一樣。
花戲的藝術方法和藝術形式,體現(xiàn)了通俗戲劇的特色,劇本有唱有白,語言比較俚俗,用詞明白易懂,帶有一定的動作性,同時描摹戲劇環(huán)境,使觀眾身臨其境。花戲劇本多以當時的民間傳說為內(nèi)容,其劇本創(chuàng)作大多是名不見經(jīng)傳的民間藝術家,或者是宗教職業(yè)者,他們的文化程度不高,但長期生活在群眾中,對觀眾的喜好掌握得很透。如《駝子回門》、《黃金誥》、《目蓮救母》、《菱角配》、《梓潼禮夢床》、《代醫(yī)》、《王湯元過關》、《勸夫》、《打鍋上堂》、《趕會算命》、《和尚思凡》、《喬二娃》、《王婆罵雞》等。
花戲劇本語言多來自民間傳說、神話、笑語,因而簡單粗陋。盡管如此,仍有很強的藝術魅力和價值觀。
馬鳴陽戲的唱腔和音樂,與其它民間藝術一樣,往往是與本地、本民族的歷史文化、風土人情水0融的。唱腔以端公腔、當?shù)氐拿窀、小調(diào)為基本素材,同時,還不斷吸收后來發(fā)展起來的地方戲曲聲腔,表現(xiàn)為風格質樸、生動流暢、詼諧優(yōu)雅,有著十分濃郁的川北地方特色。另一種唱腔為說唱韻白類,則是在梓潼地方語音的聲調(diào)的基礎上呤誦,這類聲腔十分講究韻腳,結構較為嚴謹,節(jié)奏自由。兩類唱腔從藝術效果來看,適應了普通觀眾的審美習慣,而又不拘于過多的程式和規(guī)范,正因為創(chuàng)造了這種可長可短,可多可少,隨意組合,各有起訖的靈活性唱腔結構,從而使陽戲演出時可以較大幅度地發(fā)揮即興表演。